首先第一个议题——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研究表明，人其实是一具设计不佳的生物机器。从生物学和解剖学的角度来讲，人的体力、灵敏性、协调性等都远不如一些动物，甚至人的免疫力也不如动物，一个新冠病毒就把我们人类搞得够呛。那么，如此脆弱的人为什么能从几千万年的生物竞争中脱颖而出呢？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有人说人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是缘于人的合作本性——人是集群而居的动物，带有社会性，善于和其他人合作。难道合作真的能够使人在生物圈中脱颖而出吗？如果真是这样，蚂蚁也会合作。蚂蚁间的合作可能是无私且没有任何计算的，但我们很难说人和人之间的合作是无私的、全然奉献的，因此，就其本质而言，人的合作精神其实还不如蚂蚁。也有人说是人所特有的智慧使人脱颖而出，但是智慧又是人类所特有的吗？一般来讲，灵长类动物都具有一定的智慧，比方说黑猩猩、长臂猿等都具有智慧，而且研究表明，连蚂蚁也是有智慧的。在蚂蚁的世界里，它们能够修桥、铺路、建造圆柱形的拱门，甚至能够构建自己的城堡。那我们为什么说智慧能使人脱颖而出呢？

人的智慧和动物的智慧肯定有所区别，那人的智慧和动物的智慧最本质的区别又是什么呢？其实，动物的智慧是一种本能，它是天生的、静态的，是不可在代际间进行积累和传承的。而人的智慧则是理性化的、动态的，是能够在代际间进行传承和积累的。人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呢？人的智慧的独特之处在于，他将对世界的认知进行了分门别类，形成了专门化、体系化的知识，这些知识和经验经过专门化、体系化的加工之后进一步形成了学科，形成了使人能够理解、能够传承，能够接受的东西。于是，知识、创造和经验在代际之间不仅得到了传承而且得到了积累，通过积累，“雪球”越滚越大。

人利用智慧创造了两样东西，其一是法律，其二是工具，我认为这两样东西是人进步的阶梯。

1、人类进步的第一个阶梯——法律

人类进步的第一个阶梯是法律。法律是人所特有的，人不仅创造法律，而且还心甘情愿的按照法律的规则组织社会生活。我对法律最朴实的理解是，它是人类社会自由和团结的调节器，法律确定了人与人之间的必要界限和义务；当然法律也赋予了人一定的权利，使人能够在相互协调中实现对自我的保全，从而避免了霍布斯所说的“每个人与每个人的战争”。正是人拥有创造法律并按照法律规则生活的这样一种智慧，才创造了人类璀璨的文明和族群的不朽。

2、人类进步的第二个阶梯——工具

人类进步的第二个阶梯是工具，这是我今天准备和大家深入探讨的一个话题。工具对人而言到底具有什么样的意义？一言以蔽之，就是人创造了工具，而工具塑造了人，工具对人而言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我们都知道人总是喜欢用工具来标识时代的进步。如果将人类社会的进展按照工具的迭代进行划分的话，就可以划分为旧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青铜器时代、铁器时代，而后是蒸汽机内燃机时代、电气化时代、计算机信息化时代、人工智能和元宇宙时代等。不同的时代，对应了不一样的人，工具的进步使得人得到了彻底、全面的解放。

新旧石器时代对应的是原始社会的前期和原始社会的中晚期。我认为这个时代的最基本的特征就是初级共产主义，为什么说初级呢？因为每个人都需要劳动，每个人既是目的又是工具，只有全体人都参加劳动，这个群体才能够维持下去，所以每个人都是工具。到了青铜器时代，人类就进入了奴隶社会时代。随着工具的进步，生产力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这使得一部分人率先从无穷的劳动中解放出来，这部分被解放出来的人就是奴隶主。他们拥有大量的闲暇时光，他们可以创造，参加公共生活，参加政治生活。不过，他们的闲暇时光恰恰是以奴隶彻头彻尾沦为工具为前提的。紧接着人类社会进入了铁器时代，生产力进一步的提升，就产生了地主阶层和自由农阶层，解放的群体进一步扩大。瓦特改良蒸汽机后，人类进入了工业革命时代，这个时代产生了工人阶级，大量的农民放弃土地往城市里涌。城市中产生了我们熟知的“法国社会劳工运动”，劳工运动最响亮的口号就是三个八原则，八小时工作，八小时劳动，八小时的时间属于自己，工具的进步和劳工运动，使得工人获得了部分的自由及大量的闲暇时光。

于是，在工业化的高地英国伦敦，就出现了一个现象：杜松子酒在伦敦一夜爆红，大家都喜欢喝，每天喝的伶仃大醉，社会上也因此出现了很多打架斗殴事件，流浪街头、露宿街头的人也大大增加，造成了很多的治安问题。所以，伦敦政府就禁止售卖杜松子酒，但是一纸禁令无济于事，市场太大了，大家经不起诱惑仍想方设法偷偷地卖。为什么社会上会突然涌现出那么多“酒鬼”呢？因为在原先的农耕社会，大家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都在拼命的劳动，没有闲暇时间。而进入了工业社会后，虽然资本家对工人是剥削的，但是还是创造了大量的闲暇时光；这些时光自然就被用来消费、喝酒、寻欢作乐。

当然，进入电气化时代后，生产力进一步提高，于是，根本不需要这么长时间的劳动就可以维持社会运作，于是，人们的闲暇时光变得越来越多，福利变得越来越好。

随着计算机、通讯技术、信息技术、互联网的发达，人类进入了信息化时代，再加上人工智能的发力，使得生产力得到进一步解放，未来社会或许可以达到不需要人参与劳动的程度。我的一个客户说他们正在建造无人生产车间，并且未来这种车间将成为标准，成为一种趋势。一个不需要人参加劳动的社会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这个社会如果要维持下去（处于有利地位和不利地位的人进行合作，维持和谐关系），处于有利地位的人纳税必然会越来越多，税负越来越重，社会福利会越来越高；在这种情况下，有闲阶层就会井喷式增长，大量的人会从劳动中彻底解放出来。对马克思所描述的共产主义，我以前不太理解，但现在又有了这样一种觉悟——共产主义哪怕无法全然实现，我们必然会越来越接近于共产主义。可以想象到，未来社会应该是这样，少数创造财富和驱动社会发展的人为社会多做贡献，而社会上的一般群体仅依靠国家的福利也能够生活下去，人的基本需求可以得到充分满足，按需（基本需求）分配的社会在人工智能高度发达的时候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从大历史的视角来看，人类从初级的人人均为工具的共产主义社会到人的全面解放和人人得自由的高级共产主义社会的迈进，就是依赖生产工具的不断进步得以实现的。

工具的进步创造了人自由全面的解放，人在全面解放之后，关注的对象就不同了。在物质匮乏的时代，我们关注物质，关注温饱，温饱解决之后，我们关注享受，追求豪车豪表，追求别墅。在物质大大得以满足之后，我们又回归到人的精神，追求娱乐，追求文化，追求健康，追求教育。精神得到愉悦之后，人的需求最终会落实在自我实现之上，人通过分享和创造赢得声誉，实现自我。有人说人是自私的，但是对物质极其丰裕的人而言，其实更崇尚分享，只有分享，才能在人群中获得声誉，未来社会声誉将是人最大的财富。当然，与自我实现相关的还有个性化。现在的社会也越来越向个性化的方向发展，原先模仿变成了创造，社会中涌现出很多新奇的东西，包括潮玩、潮品、电竞、抖音、小红书等。知乎、公众号等自媒体就是一种创造和分享的媒介和工具。这是一个崇尚分享，崇尚个性，崇尚欣赏的时代。元宇宙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时代背景下产生，它必将成为人的自我实现的重要工具和标识。

1、元宇宙的概念

元宇宙到底是什么？可谓是众说纷纭，我也找了很多定义，其中一个定义我觉得还是比较靠谱的。它说元宇宙是在XR智能终端上的下一代互联网。XR是现实场景的虚拟扩展，包括我们讲的VR、AR，它都属于XR体系的应用。元宇宙被定义为下一代的互联网，这种互联网是用XR智能终端借助数字化增强现实技术、3D渲染、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数字孪生、数字货币、智能合约等技术来构建一个虚拟的世界，且该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并行。在这个世界里，我们实现了身份、经济、社交、娱乐、工作的实时融合，它将帮助人们打破现实物理世界的阻隔和障碍，通过虚实结合让人们能更深、更广地去体验世界。

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2021年的春晚。当时刚好碰到疫情，一些港台明星没办法飞到央视去给大家做现场演出，所以就运用了VR、AR的虚拟场景技术。刘德华在虚拟场景构筑的榫卯结构里进行演唱，呈现出来的效果几乎和现场是一模一样的，人物、道具和虚拟现场的完全结合使他能够顺利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中央电视台春晚现场当中。有了元宇宙之后，我们就可以在虚拟的场景中沉浸式地去体会、畅想、互动、创造，这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我们可以上天、下地、入海，我们可以遨游太空，可以回到侏罗纪时代去邂逅史前巨兽，我们可以身临其境地体会这一切。

2、元宇宙的关键词

（1）数字化

元宇宙的第一个关键词是数字化。数字化是元宇宙的一个本质，这个本质与人类宇宙的本质是相通的。Metaverse——元宇宙，将Meta翻译为“元”，这个翻译太经典了。“元”代表了起点，代表了本源，代表回归到了本质，这个本质就是人类与宇宙的数字之源。

古希腊数学家毕达哥拉斯说“万物皆数”；柏拉图说：“只有理念和形式才是绝对和永恒的存在”；伽利略说：“数学是上帝用来书写自然的语言”。由数字、符号、字母构成的方程式实乃最最美妙音律，它既能统筹万千、解释万千，又能变换形态，变换万千。由此，霍金发出了这样的慨叹：“不是人类赋予方程式什么样的生命，因为并不是数学结构描述了这个宇宙，而是数学结构本身就是宇宙”。如果将人类进行解析，人可以分解为分子，分子可分解为原子，原子又可进一步分解出原子核，原子核中又可分解为质子、中子，而质子、中子则由夸克组成，分解到最后必然是一堆数字结构。承载人类遗传信息的DNA（脱氧核糖核酸，生物大分子之一），我们对其进行解析，最后也同样是数字化的。所以，我常常怀疑我们这个世界本身不是物质的，它可能是由数据程序编码所造就的，当然这是一种上帝的力量。

既然人类与宇宙本身就是一个数学结构，那么以数字技术为基础的元宇宙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还原这种本质——把世界还原为最为本质的0和1数字编程，用0和1来描述整个虚拟世界，映射整个现实世界，并像上帝那样去创造一个新世界。

那么，把外在的物数字化，或用数字化的形式创造新物，会对我们产生什么影响呢？它对我们而言具有什么样的价值呢？数字化的第一个价值是产生传播力和影响力。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是一个火热的时代，火热的一个表征就是人人都有一个偶像，人人都在追星。我们喜欢一个港台歌星的时候，常常会去买他的唱片，一种卡式磁带。这种磁带的录制、制作需要很大的成本，而且磁带发行被唱片公司垄断，发行量非常有限，正版磁带不仅价格昂贵，而且一票难求。所以要想成为明星，背后是一个团队的打造，投入非常大，而且还要有实力强大的唱片公司作为后台，要想捧红一个人或扼杀一个人都比较容易。后来唱片变成了数字化的CD，它的发行量就大了一些，再后来借助互联网的传播，人人都可以获得、共享，此时，娱乐市场已不能为几个唱片巨头所垄断。现在自媒体非常发达，传播力非常强，只要有看点能吸引眼球和流量，每个人都可成为当红主播、明星，并创造巨大的价值。我把这种人人都可成为品牌、明星，人人都可仅凭自己就能创造价值的经济形式，称为“个体经济”。

当然在互联网时代有一个毛病就是这些数字化的音频可以无限复制下载，没几个人愿意为此付费。为了改变这种局面，人们又发明了NFT，推出了加密数字资产。NFT就是把数字资产在区块链上与你的个人身份相挂钩，你能够运用你的私钥来控制资产。这个资产的流转是在区块链上完整记录的，任何人都无法篡改，这就保证了数字资产权属的确定，也赋予了数字资产更大的价值。总而言之，数字化就意味着传播力，传播力就意味着影响力，影响力就意味着声誉，而声誉就意味着价值，这就是数字化的第一个价值。

数字化的第二个价值是，它能使得万物相联，降低交易成本，增强人们之间的信任。人们常说，“眼见为实”，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是很难做到的。把相应的交易标的或资产数字化利用区块链的存证和溯源功能，不仅能证明交易标的的存在，还能证明交易标的的品种和质量。比如，我们可以用区块链可追溯、可信任、不可更改的特征，把煤炭储量变成数字化资产，进而实现煤炭资源的数字化、金融化，实现可持续开发。

数字化的第三个价值是，它能改变人对世界、宇宙、时空的看法。我们常常讲，时间是一个永恒的哲学命题，很多哲学家都在探讨时间。但是在科学家的视角下，特别是在牛顿的视角下，时间就变成了运动的参照体系。牛顿在1687年发表了他的著名文章——《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提出了绝对时间的概念。在牛顿那里，时间是真实的、给定的、既定的、均衡流动的，它不为外力所干扰，也不为外物的存在而存在。牛顿的时间是绝对的时间，是具有哲学意味的时间。

在爱因斯坦1916年发表的广义相对论中，时间就不再是哲学体系的一部分。时间变成了物质的一部分，时间可以运动，会被引力所牵引，可以弯曲、延伸、压缩，在一定的条件下，时间、空间、能量、质量还可以相互转换。

在量子物理学的时间观里面，时间是非连续性的、非线性的。量子是可以纠缠的，所以时间会发生量子的叠加，过去、现在、未来的界限都进入到一种不可预测的状态，一个世界可以在一个世界之前，也可以在一个世界之后，可以叠加，可以存在平行的宇宙。量子物理学对时间的理解，好像有了一点元宇宙的味道。

我举时间这个例子无非是想说明人的观念会随着我们认识世界手段的变化而不断变化，数字化、元宇宙同样会带来人观念的本质的改变。

（2）系统

我们可以把元宇宙理解为一个自洽的系统。卢曼有一本书叫《社会的法律》，深刻论证了法律为什么能够成为一个系统。他认为，系统的一个本质特征是自治，它是自生自发、自我运作的，不需要外力去干涉，它和外部世界只进行有限的沟通和交换，它不能全部融入到外部世界或被外部世界所吞噬，如果被吞噬了，它就不能成为一个系统。

元宇宙也应该成为一个系统，它有自己独立的运作规则，这个独立的运作规则是以可验证的数字密码及程序代码为基础的，“代码即法律”，它仅和现实世界进行有限的沟通。比方说，元宇宙中虚拟物品的交换，只需在元宇宙中进行，无需借助现实世界的媒介，但是它又会和现实世界发生关联。如，利用3D打印技术可以把虚拟物件打印出来变成现实存在的东西，并且数字货币其本身价值也常常和现实世界的货币相挂钩，所以虚拟世界的东西也可以和现实世界的东西相交换，现实世界对虚拟世界具有入侵性，而虚拟世界则对现实世界具有外溢性。

这里要简单讲讲元宇宙中的数字货币与现实世界的货币到底有什么区别？现实世界的货币是中心化的，随着互联网和电子支付的发达，基于货币所进行的交易最后呈现出来的好像是账户上数字的变化，但我们不能认为现实世界的货币也数字化了，因为最后的货币结算和清算仍是要到央行的结算系统中进行，仍然为中心所控制。然而在元宇宙中，它的货币不依赖于现实世界的中心化结算系统，它有自己的可验证代码和规则，它可以不依赖于中心化的机构，顺利实现数字货币从一个钱包移转到另一个钱包。

（3）开放、共享、去中心化

元宇宙的第三个关键词是开放、共享和去中心化。元宇宙的世界首先是一个开放的、共享的世界，在这样一个世界中，人人都可以成为参与者，甚至可以成为创造者。元宇宙最能吸引人的地方就是谁都可以参与，谁都可以创造，规则的制定有我的参与，有我的表达；在元宇宙中，我是自主的，是自治的，这正契合了人类最大的欲望，追求个性、喜欢创造，创造之后又和大家共享，然后获得声誉以及自我实现的快感。可以这样说，在元宇宙的世界里，分享和贡献是积累声誉的最佳手段，而声誉则是人最大的财富。

为了实现这种交往和创造的便捷，我们常常需要让渡我们的信息。我们需要在App里输入各种信息，甚至包括身份证号码，才能够获得相应程序的应用。在程序的应用中，你产生的所有关于活动、交易的数据也都被程序的后台掌控，这对我们的隐私权产生了很大侵蚀。即便后台不掌握你的身份信息，它也可以根据你交易所留下的痕迹，通过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等技术推断你的兴趣爱好，给你进行画像。在这样的世界中，人就变成了透明的、毫无隐私的人，而且中心数据库还可能被黑客所袭击，身份信息时刻处在被泄露的危险之中。    

在Web1、Web2的世界里我们常常会遭遇这种风险。Web1和Web2其实就是信息的互联网，在Web1的世界，人们从网站去获取所要的信息，在Web2的世界里，人们通过互联网实现人和人的直接对接，通过互联网进行沟通和交流，从特定的人那里去获取信息。Web3的世界里就不一样了，它使得通过互联网的价值创造成为可能，它是一个价值的互联网，这种价值的互联网恰恰是以身份的确认和财产权属的确认为前提。当然在Web3的世界里，关于身份的确认，并不需要和你的真实身份相挂钩。你的真实身份可能是隐匿的，你是用网上产生的虚拟身份进行交换并利用密码学原理使得交易确实可靠。你的真实身份是隐匿的，这意味着根本不需利用任何中介媒介去控制你的真实身份。

在元宇宙的世界里，我们总是会去探讨如何去中心化，因为中心化意味着隐私被侵蚀的风险，意味着互联网上的创新、创造，其成果有可能不归属于创作者。真正的互联网应该是共享、共建、共创的，这种贡献、共建、共创的基础是我能掌控我自己，我是安全的。我的身份、数据、信息都属于我个人，我想公开就公开，我想隐藏就隐藏，我想公开一定程度就公开一定程度，我应该有完全的掌控权，只有我有完全的掌控权之后，我才可以心无旁骛的参与到创造中去。所以，我们渴望去中心化，但是去中心化后，又如何产生一种可信赖的交易模式呢？信任基础何在呢？

在中心化的机制中，信任是以审核与机构背书为基础的，而以区块链为基础的元宇宙则完全不同。区块链是直接表达制度本体的技术，它不需要经过任何代理，它是通过技术手段来直接表达制度的本体，通过加密算法创造的节点，提供一种可信的计算方式。所以讨论区块链时常常讲它的分布式账本，分布式账本不是存储在一台中心化的电脑或数据系统里，而是分布在全世界志愿者提供的成千上万的电脑中。这个账本形成了一个区块链前后相接连的结构，一个完整的链条，这个链条对价值交换加盖了永久的时间戳，把每一笔交易的来龙去脉都记录在那里。这个账本存在成千上万的电脑中，避免了被黑客入侵，根本没办法被篡改。

（4）身份、数字产权

元宇宙的第四个关键词是身份和数字产权。这个问题在前面已零零散散的讲过，在这里再着重强调一下。未来，人类社会的创造是借助数字进行的，特别是在3D打印技术发达后，人们可以在虚拟的空间中从事任何创造，当然还可以用3D打印把它打印出来，所以，我们最主要的创造活动都会以数字化的面貌呈现。而数字空间里的创造，包括数字作品，有一个天生的问题，就是可复制。任何人都可以复制，每个人都可以获得，这样它就变得没有价值，而且在互联网中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是你创造的，你的著作权、财产权或其他权利到底归属于谁将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当下流行的NFT就是非同质化货币，它既可以标示着一个人的身份，又可以标示着财产的归属，密钥掌握在谁手里，谁就拥有财产的支配权，再借助区块链进行财产转移，每一步都被记录的很清楚，也无法被篡改，这就很好的解决了数字身份和数字财产权确定的问题。

元宇宙其实就是对人的本质，甚至是宇宙本质的一种回归。在元宇宙的世界中，每个人都可以从事创造，而创造恰恰是人获得最大乐趣的一种方式，它使人拥有了一种上帝的视角，使人在虚拟世界中可以像上帝一样进行创造。其次，元宇宙实现了人从工具到目的的转换，人原来是工具，到了元宇宙的世界里，实现自身就成了最大目的，人们将拥有大量的闲暇的时光去从事和自己个性兴趣相适应的活动。再次，元宇宙使人成为自由而负责任的人，在那里每个人都将崇尚贡献，崇尚声誉。最后，在元宇宙的数据代码世界中，所有事物都是公平的，都是按照数据、智能合约等进行运作的，所以这个世界是平等的，你是金子便会发光。总而言之，在元宇宙的世界里，人是丰富多彩的，你将充分享有参与、自治、创造、分享、成就、胜任的乐趣。

这就是我的一个简单汇报，非常不成熟，希望大家多拍砖。感谢王教授，感谢各位。

（以上文字为语音自动转化而成，稍作调整和修改，如有疏漏敬请谅解）